浅谈我演《红丝错》中的张秋人
作者:admin2014-11-17 16:0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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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错》是一部情节奇巧而精妙的古装轻喜剧。剧中讲述了忠厚老实的章家学馆先生张秋人与大小姐章榴月相互爱慕,而章父却把榴月许配给了官宦公子薛春林。风流潇洒的薛春林带着彩礼来章家定亲,妹妹榴花为姐姐去书房探访,试图劝薛公子退婚,而薛春林将榴花误认为榴月,二人相谈甚欢,对酒而饮,醉结良缘。不料珠胎暗投,而终被章母发现,榴花又迟迟不肯说出祸主是谁,含糊其辞之下使得姐姐榴月误以为张秋人就是祸端。张秋人百口莫辩,又担心榴花有孕之身难以承受家法的处置,只得负屈将榴花带回家中,做起了名义上的夫妻。而薛春林得中进士回乡任了县令,章父向其状告张秋人拐女之罪。公堂之上,张秋人怒斥春林寡情薄幸,反受责打,榴花陈述冤情,抱子认父,终于真相大白。最后,两对新人双双拜堂,春、花、秋、月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山重水复话性情
戏曲创作以写人为主,戏曲表演同样以表现人物为主。可以说,人物是一出戏的灵魂所在。我们通常以“形似”和“神似”来评述中国的水墨画,而戏曲的美学追求和中国水墨画有相通之处,注重传神。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把人物演活了,这出戏也就成功一大半了。所以,我向来很注重对人物性格的刻画。《红丝错》这出戏有好些剧团都演过,我们团里的前辈也演过,说句俏皮一点儿的话就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可以说,在我自己担纲这出戏的主演之前,我对这部戏就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然而演戏最忌油滑,因此在团里分配给我这个任务时,我丝毫不敢轻怠,仍像初次接触这部戏一样慎重。拿到剧本后,我通读了好几遍,细细琢磨张秋人这一人物角色,也向团里长期出演这一角色的何惠丽老师作了请教。我发现,张秋人身上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温良敦厚、刚直善良,甚至还带了一点憨迂之气。而这样的性格特征也恰恰是符合范(瑞娟)派角色的综合气质的。范派艺术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沉厚敦实、稳健大方、朴实无华,范派角色的综合气质又是依托范派艺术这样的表演和演唱特点而形成的。我们都知道,一个流派的形成与发展需要经过丰厚的积累和岁月的考验,如果在表演过程中藐视流派,实则也是在藐视艺术发展的客观规律,同时也是在藐视观众。我在塑造张秋人这一人物时,就是从范派的流派特色出发的。在表现张秋人这一人物角色时,我尽量保持范派一贯以来展现给观众的其鲜明而统一的整体风格,使之可以唤醒像标记一样存在于观众脑海中的记忆表象,给观众带去亲切感和审美上的认同感。
我觉得,同一流派的不同角色之间的比较与借鉴也是更好地把握人物个性,表现人物特征的一种强有力的手段。譬如,细细比较可以发现,张秋人的憨迂不似《一缕麻》中的呆大那种全然不知世故的戆愚,而是更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梁山伯那种憨憨的“书呆子”形象。于是,在表现张秋人这一角色时,可以刻意向梁山伯这一角色靠拢,当然又不能完全复制拷贝,同时也要发掘两个人物之间所存在的差异性,加以表现。如张秋人在“产子”一场中中的“手抱孩子暗叫苦”一段里所流露的背负黑锅的委屈情态则应与梁山伯在“楼台会”中面临英台另配他人的委屈与愤怨的情态不同,张秋人身上的隐忍更为突出,正如唱词中所言“我是打落门牙肚里咽”。在表演过程中,我体会较深的还有一段,就是第五场的最后,公差要抓张秋人去公堂受审时,他一听县官老爷正是祸主薛春林,立马转惊为喜,自愿随行。“啊!原来是他!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哈……真是喜从天降!(主动戴铐下)”在观看前辈们演出时,她们所饰演的张秋人在此处昂首迈步,笑声总觉得有点瘆人,仿佛张秋人一下子从温文尔雅的儒生转变成了“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狷生一般,总觉得人物性格前后不大统一。然而细细揣摩,又觉得前辈们如此处理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正如梁山伯在师母口中得知英台是女儿身的时候,那一分欣喜若狂的情态,是一种在潜意识里久久隐匿的情感在瞬时被唤醒的精神状态,是不受伦理纲常约束而展现出来的一种精神面貌,与《胭脂》中那睥睨世俗的宿介形象又有所不同,张秋人这种精神状态是极为本真的,他这时的这一表现根本不存在什么主观意愿的驱使,不过是在无意中表现了本我而已,所以在表演时不能显得太过刻意,而要有一种顺畅感和真实感。
二、峰回路转说喜剧
《红丝错》在情节上可谓是山重水复而又峰回路转,两对新人在一连串的错位之后各归其位,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在错位之下,妙趣横生,尽显喜剧色彩。
乡土味十足的张母无疑是一个带着喜剧性色彩的人物,略有口吃而又聪明顽皮的章榴儿和插科打诨又善于“变卦”的刘半仙亦是给这一部轻喜剧增添了不可或缺的喜剧元素。而《红丝错》作为一部轻喜剧,必有其整体性,不可能单纯依靠其中几个角色就渲染出所有的喜剧效果,而是通过所有演出者的相互配合而完成的,张秋人这一角色为整出戏的喜剧性情节的发展与喜剧效果的体现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譬如,在榴花未婚先孕的事情败露之后,张秋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作为老师在教育上的责任,这种严于责己的行为是符合他温良敦厚、刚直善良的性格特征的。然而他的这一自我反省行为反而增生了榴月的疑虑,造成了榴月对他的误会。而受到指责之后,他更是抱着“士可杀,不可辱,我愿一死留清名”的态度慨然赴死,希望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殊不知自己的嫌疑由此更加难以洗脱了。之后,他更是支支吾吾地以一句“我有责任”承担起对榴花所担负的莫名的责任,负屈将榴花带回乡下避难。这啼笑皆非的一幕足见张秋人憨迂得可爱,而对其憨迂恰如其分的渲染正好可以加强全剧的喜剧效果,使观众可以耳目一新。同时,张秋人在“责女”这一场中的自我反省和榴月那一句语义含混的自白“他是属于姐姐的人”促成了他与薛春林两人之间的错位,榴月、榴花亦随之错位,为喜剧性情节的发展作好了铺垫,使得后面的故事能够得以展开。
“产子”一场中,张秋人与张母在对话时支支吾吾、欲说还掩的情态,对于张秋人这一形象本身而言,不时地在收紧,犹如火烧眉毛,忙乱扑救。而对于整体氛围而言,他和张母及榴花相互配合,共同营造了一种轻松活泼的氛围,极富喜剧色彩。在公堂与薛春林对质时的情态,以及洞房里由无奈而转为惊喜的情态,都应该以细腻的表演为全剧的喜剧效果添砖加瓦,烘托氛围。通过自己对人物细微感情理解上的准确性,对这些细微之处加以细致处理,在处理中贯穿自己对角色的深刻体验和饱满感情,并以适当夸张的手法来加强戏中的喜剧性色彩。另外,我也在努力追求整体性与细致性的统一,使构成张秋人这一艺术形象的各个部分、各种元素、使用的各种技巧都构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同时也使张秋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各个部分和因素与全剧的整体氛围达成统一,使全剧的喜剧性色彩在张秋人这一形象上并无脱节感,而是呈现给观众一种浑然一体的审美感受。
一、山重水复话性情
戏曲创作以写人为主,戏曲表演同样以表现人物为主。可以说,人物是一出戏的灵魂所在。我们通常以“形似”和“神似”来评述中国的水墨画,而戏曲的美学追求和中国水墨画有相通之处,注重传神。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把人物演活了,这出戏也就成功一大半了。所以,我向来很注重对人物性格的刻画。《红丝错》这出戏有好些剧团都演过,我们团里的前辈也演过,说句俏皮一点儿的话就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可以说,在我自己担纲这出戏的主演之前,我对这部戏就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然而演戏最忌油滑,因此在团里分配给我这个任务时,我丝毫不敢轻怠,仍像初次接触这部戏一样慎重。拿到剧本后,我通读了好几遍,细细琢磨张秋人这一人物角色,也向团里长期出演这一角色的何惠丽老师作了请教。我发现,张秋人身上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温良敦厚、刚直善良,甚至还带了一点憨迂之气。而这样的性格特征也恰恰是符合范(瑞娟)派角色的综合气质的。范派艺术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沉厚敦实、稳健大方、朴实无华,范派角色的综合气质又是依托范派艺术这样的表演和演唱特点而形成的。我们都知道,一个流派的形成与发展需要经过丰厚的积累和岁月的考验,如果在表演过程中藐视流派,实则也是在藐视艺术发展的客观规律,同时也是在藐视观众。我在塑造张秋人这一人物时,就是从范派的流派特色出发的。在表现张秋人这一人物角色时,我尽量保持范派一贯以来展现给观众的其鲜明而统一的整体风格,使之可以唤醒像标记一样存在于观众脑海中的记忆表象,给观众带去亲切感和审美上的认同感。
我觉得,同一流派的不同角色之间的比较与借鉴也是更好地把握人物个性,表现人物特征的一种强有力的手段。譬如,细细比较可以发现,张秋人的憨迂不似《一缕麻》中的呆大那种全然不知世故的戆愚,而是更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梁山伯那种憨憨的“书呆子”形象。于是,在表现张秋人这一角色时,可以刻意向梁山伯这一角色靠拢,当然又不能完全复制拷贝,同时也要发掘两个人物之间所存在的差异性,加以表现。如张秋人在“产子”一场中中的“手抱孩子暗叫苦”一段里所流露的背负黑锅的委屈情态则应与梁山伯在“楼台会”中面临英台另配他人的委屈与愤怨的情态不同,张秋人身上的隐忍更为突出,正如唱词中所言“我是打落门牙肚里咽”。在表演过程中,我体会较深的还有一段,就是第五场的最后,公差要抓张秋人去公堂受审时,他一听县官老爷正是祸主薛春林,立马转惊为喜,自愿随行。“啊!原来是他!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哈……真是喜从天降!(主动戴铐下)”在观看前辈们演出时,她们所饰演的张秋人在此处昂首迈步,笑声总觉得有点瘆人,仿佛张秋人一下子从温文尔雅的儒生转变成了“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狷生一般,总觉得人物性格前后不大统一。然而细细揣摩,又觉得前辈们如此处理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正如梁山伯在师母口中得知英台是女儿身的时候,那一分欣喜若狂的情态,是一种在潜意识里久久隐匿的情感在瞬时被唤醒的精神状态,是不受伦理纲常约束而展现出来的一种精神面貌,与《胭脂》中那睥睨世俗的宿介形象又有所不同,张秋人这种精神状态是极为本真的,他这时的这一表现根本不存在什么主观意愿的驱使,不过是在无意中表现了本我而已,所以在表演时不能显得太过刻意,而要有一种顺畅感和真实感。
二、峰回路转说喜剧
《红丝错》在情节上可谓是山重水复而又峰回路转,两对新人在一连串的错位之后各归其位,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在错位之下,妙趣横生,尽显喜剧色彩。
乡土味十足的张母无疑是一个带着喜剧性色彩的人物,略有口吃而又聪明顽皮的章榴儿和插科打诨又善于“变卦”的刘半仙亦是给这一部轻喜剧增添了不可或缺的喜剧元素。而《红丝错》作为一部轻喜剧,必有其整体性,不可能单纯依靠其中几个角色就渲染出所有的喜剧效果,而是通过所有演出者的相互配合而完成的,张秋人这一角色为整出戏的喜剧性情节的发展与喜剧效果的体现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譬如,在榴花未婚先孕的事情败露之后,张秋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作为老师在教育上的责任,这种严于责己的行为是符合他温良敦厚、刚直善良的性格特征的。然而他的这一自我反省行为反而增生了榴月的疑虑,造成了榴月对他的误会。而受到指责之后,他更是抱着“士可杀,不可辱,我愿一死留清名”的态度慨然赴死,希望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殊不知自己的嫌疑由此更加难以洗脱了。之后,他更是支支吾吾地以一句“我有责任”承担起对榴花所担负的莫名的责任,负屈将榴花带回乡下避难。这啼笑皆非的一幕足见张秋人憨迂得可爱,而对其憨迂恰如其分的渲染正好可以加强全剧的喜剧效果,使观众可以耳目一新。同时,张秋人在“责女”这一场中的自我反省和榴月那一句语义含混的自白“他是属于姐姐的人”促成了他与薛春林两人之间的错位,榴月、榴花亦随之错位,为喜剧性情节的发展作好了铺垫,使得后面的故事能够得以展开。
“产子”一场中,张秋人与张母在对话时支支吾吾、欲说还掩的情态,对于张秋人这一形象本身而言,不时地在收紧,犹如火烧眉毛,忙乱扑救。而对于整体氛围而言,他和张母及榴花相互配合,共同营造了一种轻松活泼的氛围,极富喜剧色彩。在公堂与薛春林对质时的情态,以及洞房里由无奈而转为惊喜的情态,都应该以细腻的表演为全剧的喜剧效果添砖加瓦,烘托氛围。通过自己对人物细微感情理解上的准确性,对这些细微之处加以细致处理,在处理中贯穿自己对角色的深刻体验和饱满感情,并以适当夸张的手法来加强戏中的喜剧性色彩。另外,我也在努力追求整体性与细致性的统一,使构成张秋人这一艺术形象的各个部分、各种元素、使用的各种技巧都构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同时也使张秋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各个部分和因素与全剧的整体氛围达成统一,使全剧的喜剧性色彩在张秋人这一形象上并无脱节感,而是呈现给观众一种浑然一体的审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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